玉台新咏序的创作背景

创作背景
徐陵的《玉台新咏》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一部非常重要的诗歌总集。这本书中所收录的诗歌数量不少于769篇,涵盖了东周至梁时期的众多诗篇。然而,关于该书的创作背景和作者真正身份却一直存在争议。 有一些人怀疑《玉台新咏》并非徐陵所编,而是由稍后之人所撰。但是,这一说法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成为定论。据近人考证,该书系专为梁元帝萧绎的徐妃排忧遣闷而编写的。 在选材方面,徐陵以“选录艳歌”为宗旨,主要收录男女之情的诗篇,大体上不涉及别离、伤感、中途放弃等内容,范围比较狭窄。然而,在其中也有一些情感真挚,并且具有现实意义的诗篇,如汉乐府民歌《陌上桑》,中国古代长篇叙事诗《为焦仲卿妻作》(又名《孔雀东南飞》)、《上山采蘼芜》等。这些诗歌表达出了真挚的爱情和妇女的痛苦,证明《玉台新咏》并非全是艳情诗。而这些民间文学作品都不见于萧统的《文选》,恰恰是由于《玉台新咏》的保存,才得以流传下来。 总的来说,徐陵的《玉台新咏》虽然在文本流传过程中存在一些争议和误解,但是其所收录的诗篇却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和现实意义,是中国古代文学的重要遗产之一。


诗文: 夫凌云概日,由余之所未窥;千门万户,张衡之所曾赋。周王璧台之上,汉帝金屋之中,玉树以珊瑚为枝,珠帘以玳瑁为匣。其中有丽人焉。其人也:五陵豪族,充选掖庭;四姓良家,驰名永巷。亦有颖川新市、河间观津,本号娇娥,曾名巧笑。楚王宫里,无不推其细腰;卫国佳人,俱言讶其纤手。阅诗敦礼,岂东邻之自媒;婉约风流,异西施之被教。弟兄协律,生小学歌;少长河阳,由来能舞。琵琶新曲,无待石崇;箜篌杂引,非关曹植。传鼓瑟于杨家,得吹箫于秦女。
至若宠闻长乐,陈后知而不平;画出天仙,阏氏览而遥妒。至若东邻巧笑,来侍寝于更衣;西子微颦,得横陈于甲帐。陪游馺娑,骋纤腰于结风;长乐鸳鸯,奏新声于度曲。妆鸣蝉之薄鬓,照堕马之垂鬟。反插金钿,横抽宝树。南都石黛,最发双蛾;北地燕脂,偏开两靥。亦有岭上仙童,分丸魏帝;腰中宝风,授历轩辕。金星将婺女争华,麝月与嫦娥竞爽。惊鸾冶袖,时飘韩掾之香;飞燕长裾,宜结陈王之佩。虽非图画,入甘泉而不分;言异神仙,戏阳台而无别。真可谓倾国倾城,无对无双者也。加以天时开朗,逸思雕华,妙解文章,尤工诗赋。琉璃砚匣,终日随身;翡翠笔床,无时离手。清文满箧,非惟芍药之花;新制连篇,宁止蒲萄之树。九日登高,时有缘情之作;万年公主,非无累德之辞。其佳丽也如彼,其才情也如此。
既而椒宫宛转,柘馆阴岑,绛鹤晨严,铜蠡昼静。三星未夕,不事怀衾;五日尤赊,谁能理曲。优游少托,寂寞多闲。厌长乐之疏钟,劳中宫之缓箭。纤腰无力,怯南阳之捣衣;生长深宫,笑扶风之织锦。虽复投壶玉女,为观尽于百骁;争博齐姬,心赏穷于六箸。无怡神于暇景,惟属意于新诗。庶得代彼皋苏,微蠲愁疾。但往世名篇,当今巧制,分诸麟阁,散在鸿都。不藉篇章,无由披览。
于是燃指瞑写,弄笔晨书,撰录艳歌,凡为十卷。曾无忝于雅颂,亦靡滥于风人,泾渭之间,如斯而已。
于是丽以金箱,装之宝轴。三台妙迹,龙伸蠼屈之书;五色花笺,河北胶东之纸。高楼红粉,仍定鱼鲁之文;辟恶生香,聊防羽陵之蠹。灵飞太甲,高擅玉函;鸿烈仙方,长推丹枕。至如青牛帐里,馀曲既终;朱鸟窗前,新妆已竟。放当开兹缥帙,散此绦绳,永对玩于书帷,长循环于纤手。岂如邓学春秋,儒者之功难习;窦专黄老,金丹之术不成。因胜西蜀豪家,托情穷于鲁殿;东储甲观,流咏止于洞箫。娈彼诸嫉,聊同弃日,猗欤彤管,无或讥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