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犹瓶矣。观瓶之居,居井之眉。处高临深,动而近危。酒醪不入口,臧水满怀。不得左右,牵于纆徽。一旦叀礙,为瓽所轠。身提黄泉,骨肉为泥。自用如此,不如鸱夷。
鸱夷滑稽,腹大如壶。尽日盛酒,人复借酤。常为国器,讬于属车。出入两宫,经营公家。由是言之,酒何过乎?
译文及注释:
子犹瓶矣,指孔子。观瓶之居,居井之眉,孔子住在井边,眉头紧皱。处高临深,动而近危,孔子处境危险。酒醪不入口,臧水满怀,孔子不喝酒,心中充满忧虑。不得左右,牵于纆徽,孔子被束缚,无法自由。一旦叀礙,为瓽所轠,一旦遇到障碍,就像瓶子被碾压。身提黄泉,骨肉为泥,孔子死后,身体腐烂成泥。自用如此,不如鸱夷,孔子认为自己的生活不如鸱夷(古代滑稽人物),鸱夷虽然滑稽,但是过得自在。鸱夷滑稽,腹大如壶,鸱夷肚子大得像个壶。尽日盛酒,人复借酤,整天喝酒,还借酒。常为国器,讬于属车,鸱夷虽然滑稽,但是常常被国家重用。出入两宫,经营公家,鸱夷在两宫之间出入,为国家经营公事。由是言之,酒何过乎?从这个角度来看,鸱夷喝酒并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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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
这篇文章是一篇古文鉴赏,介绍的是扬雄的《酒箴》和柳宗元的《瓶赋》。扬雄的这篇文章看似描述了水瓶和酒壶的命运,但实际上用器喻人,表达了作者对于饮酒的态度和对于品德的呼吁。作者在开篇就明确表示“子犹瓶矣”,表明他的真正意图在借鉴喻人。虽然扬雄口吃不善言谈,但他运用反话正说,曲笔写作,语近旨远,表现了其良苦用心和深刻见解。他希望人们能够远离酒精的诱惑,莫为酒惑,亲近君子而远离小人。对于这篇文章,柳宗元也有所感悟,他在扬雄的基础上将内容反过来叙述,从正面叙述,写出了一篇名为《瓶赋》的文章。这两篇文章相辅相成,展示了古代文人深刻的见解和思想境界。同时,这篇文章也启示我们,在鉴赏文学作品时,不能仅仅停留在表面,要深入理解作者的用意及深层含义,才能真正领会作品的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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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
这篇文章是一篇出自《汉书·陈遵传》中的文章,作者是佚名。但是,很多读者对于这篇文章为何会在《陈遵传》中出现感到困惑。实际原因是,《陈遵传》中介绍了陈遵的好友张竦,两人性格截然不同,张竦自律严格,而陈遵则沉迷酒色。扬雄的这篇文章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赞美酒器,这恰恰符合了陈遵的口味,他引用文章与张竦争辩。但事实上,扬雄写这篇文章的本意是谴责那些贪婪、趋炎附势的小人,呼吁人们珍爱高尚清廉的品质。陈遵只是孤注一掷地引用其中的片段来证明自己的观点,而没有注意到文章的真正意图。因此,有人认为这篇文章是扬雄为讽谏汉成帝而作,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此说,只能算是流传下来的一种说法。整个故事展现了扬雄深刻的见解和洞察力,也反映了古代社会中人性的复杂性和人们对于品德、品格的不同看法。这篇文章也启示我们,在阅读理解中不能断章取义,要注重发掘作品的深层含义并全面地理解作者的意图,才能理解其中的真正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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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这段内容主要是介绍了文中所涉及的一些古代器具和用词的解释和注释,以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文章的含义和蕴义。
其中,“瓶”指的是古代汲水的器具,是陶制的罐子,“眉”指的是瓶口的边缘,“湄”是汲水时水面与罐口相接的地方。而“醪”则是一种有渣滓的醇酒,“臧”和“藏”同义,都指储藏之意。而“纆徽”原指捆囚犯的绳索,这里指系瓶的绳子,“叀碍”则指绳子被挂住,“瓽”是井壁上的砖,“轠”表示碰击,“提”则是抛掷,“鸱夷”是装酒的皮袋,“滑稽”是一种圆形的、能转动注酒的酒器。
在此基础上,文章还提到“国器属车”,指的是皇帝出行时随从的贵重器具,“两宫”则是指皇帝和太后的宫。最后两句则是反语,暗示那些追随帝王贵族的人们只会奔波劳苦,而并非经营谋求真正的事业。通过注释补充,读者更能深入理解作者的意图和文本所蕴含的历史文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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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雄简介: 扬雄(公元前53~公元18)是一位西汉时期的官吏和学者,字子云,汉族,出生于西汉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郫县友爱镇)。他在年少时就对学问有浓厚兴趣,虽然有口吃的困扰,但仍然博览群书,尤其擅长辞赋。 年过四十之后,扬雄首次前往京师游学,凭借优秀的文学水平,拿出了《甘泉》、《河东》等著名的辞赋,赢得了当时官方的认可。后来成帝时,他被任命为给事黄门郎。在王莽时代,他则担任大夫,校书天禄阁。 扬雄是司马相如之后最著名的辞赋家,被誉为辞赋学派的代表人物,他的诗赋不仅内容精美,而且语言华丽,深受当时文人士大夫们的喜爱。在刘禹锡著名的《陋室铭》中,“西蜀子云亭”的西蜀子云正是指的扬雄。 扬雄的出生年份是公元前53年,逝世于公元18年,享年约35岁。